第七十九章 有些事只能被遗忘 (第1/2页)
“你一直在使用这把枪?”
克雷顿的指肚擦过枪身上的刻痕,鼻翼翕动,硝烟的气息已经和它融为一体了。
“我没有用过它,它一直是这样。”玛丽抿了口酒,口吻像男人谈工作一样冷淡。“我父亲服役的地区在他死亡的那段时间没有打仗,所以我想知道他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向他原来的部队寄信询问过,但他的上级除了空洞的慰问外没有任何解释,同时也拒绝我过去见面。”
“你爸爸是什么军衔,在哪儿服役?”
克雷顿若有所思,又把左轮手枪递还给她。
但随后玛丽沉默了几秒:“那天在俱乐部门前监视的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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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不了你。他服役的地点离我太远了。”他回绝道。
这把游骑兵左轮就是证据。
以东是南方的一个小国,不过也是多恩王国控制的区域。
“我已经确定那里的舞女受到圣杯会的影响,如果她们只有一点问题,我会通过交涉劝她们离开。如果她们坚持帮助我的敌人,那我也只能杀了她们。这是无可避免的事。”
如果她杀死的那些人还能挽救,她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这个问题克雷顿同样答不上来,因为他今晚正准备去杀人,想得太多,动作就会迟缓。
直到酒喝完,玛丽脸上泛红,而克雷顿则毫无变化,这在围观的人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他是个少尉,去世前一直在以东的萨巴行省服役,隶属的部队则经常变动,有时候在高地人军团,有时候在红河团,我都寄信询问过,但没个结果。我父亲平常的工作是保护当地的铁路运输,当然,这只是他告诉我们的。”
克雷顿见识过反抗者的后果,他们被送去最凶险的地方加入战斗,住处从房子里搬到了盒子里,因此他顺从了安排——这也导致了他的父母去世时甚至无法请假回家参加葬礼,所有理应由他负责操办的差事都被推到了翠缇丝身上
至于现在,他虽然不了解玛丽·艾塔的父亲,但也知道他一定是经常接受特别安排的人。
玛丽为何会对自己父亲的死亡还有疑虑,这是他不了解的事情,但如果那个骑兵的死背后真的有特别因素,他也不觉得以自己的力量能查得到。
“我现在不太想见他。”
所谓的“出售”,就是把士兵当做雇佣兵,租给那些富人或大型企业当护卫。身强体壮又受过军事操练的士兵很受欢迎,这几乎成了一种稳定的行业。中高级军官们乐意这么做,因为当地值得一抢的地方大多有了主人,想要发财,就得先投入已有的资源当本钱。
克雷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因为这个理由高兴。
中尉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收获,告诉她:“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不会再找她们了,你也可以告诉她们这点,让她们放心,不过在创圣节之前不要再回来营业。”
玛丽沉默了。
玛丽抬头看他:“你觉得盖利德让我杀的人值得一死吗?”
克雷顿反问:“那你为什么相信我说的话?”
克雷顿自己这把枪可是在罗伦战争结束后才自费购入的。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至于我自己,只是在努力寻求平静的生活而已。”
由于殖民地的所有法律都是由军队来执行,王国后方的监管者也无法改变这一局面。
因为这项服务必然占据离乡士兵们难得的假期,阻碍他们和亲人面见,即使有钱拿也没多少人愿意。
她还在想这些事,西尔维娅和一众好友的表现让她认识到了能够控制自我的怪物,而且转变的过程也无法传染,他们并不是病人。所以她现在已经不确认自己遵从盖利德的指令处决那些暗裔是对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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