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别毁我江某人清白 (第2/2页)
“哟,多不好意思啊。”江弦受宠若惊。
心里也挺美的。
这人红脸就是大,连电影厂都得来给送礼。
“一点心意而已,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是我们上海的高桥松饼,这是城隍庙的五香豆.”
祝鸿生一样样的往外掏。
江弦一边推辞一边收下。
他特地看了一眼。
没有上海的青团。
这就挺好。
因为祝鸿生不知道江弦的口味。
送青团也不一定能送到他的心趴上。
寒暄一番,马上扯到正题,还是为了《芙蓉镇》。
“姐夫,你也知道我在北影厂任职,我们北影厂,对《芙蓉镇》的意向也很大.”
“我知道,我知道。”
祝鸿生说,“但是嘛,拍电影这种事,不能是看着关系远近来决定,还是要想清楚,交给哪家厂子拍会比较好,我希望江弦同志您还是考虑考虑我们上影厂,我们厂里的优秀编剧很多,改编这一块儿有经验。”
江弦笑了笑,“姐夫,咱们都是痛快人,我和上影厂不是第一天合作了,话我就敞开了说,刚才我给北影厂说的,也是这句话:
谁能保证《芙蓉镇》八成内容能保留下来,《芙蓉镇》就给谁拍。”
“保留八成内容?”祝鸿生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他平时很少碰上作者对电影厂这么要求。
大部分作者还是很好说话的,想拍就把改编权给你们拍去。
不过这会的电影厂也负责,拍起来够用心,生怕拍不好自砸招牌。
虽然为难,但祝鸿生也不得不去考虑江弦这个条件,还得尽快考虑。
没办法,《芙蓉镇》他们一定要拍,而北影厂争夺的心思也很大。
所以必须快速拿下。
他也不想弄到最后,又搞出一场类似《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的争斗。
之后几天,又有几家电影厂找上来,江弦都一一婉拒掉了。
其他电影厂都好办。
江弦心底也偏向于上影厂,但是北影厂这边又不好拒绝。
他只好提这么一个条件。
这样让北影厂知难而退的同时,又给上影厂拧了拧螺丝,对他来说是很赚的选择。
不过江弦似乎小看了北影厂的决心。
没多久,北影厂那边就和上影厂这边前后脚的传来消息,表示愿意尊重的完整性,在拍摄时会尽可能的保留原本情节。
这可让江弦为难起来了。
还好他还没为难多久,陈荒煤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芙蓉镇》的电影改编,上面也非常关注,尤其是陈荒煤。
之前拍《花环》也是这样。
对于这些知名的改编,陈荒煤总要问的很仔细,他完全称得上是电影幕后的导演。
陈荒煤说自己最近也听说了,北影厂和上影厂两家争上了《芙蓉镇》的改编。
“你打算给哪边?”
“我还没定。”
“要我看,还是给上影厂,让谢晋和李凖这一对老搭档来拍。”
陈荒煤说,“谢晋拍这些片子有经验,《高山下的花环》他不是也快拍完了么?”
“.”
江弦笑了笑,“既然您老都放话了,我当然听您的,相信您对电影的判断。”
有了陈荒煤这句话,江弦算是解决了个大问题。
而且陈荒煤管了这件事,那《芙蓉镇》的拍摄也多了许多隐形的好处。
因为之前《花环》的拍摄,之所以得到军区的鼎力支持,很大程度都要归功于陈荒煤的干涉。
扯着陈荒煤的大旗,江弦大大方方把《芙蓉镇》给了上影厂。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没想到这天,又是一个北影厂的不速之客找到虎坊路15号江弦家里。
“刘小庆同志?”
“江主编,打扰了、打扰了。”
刘小庆嬉笑着说。
想要进门,结果江弦抱着门扇,并没放她进去。
“有什么事儿么?”
他那叫一个警觉。
朱琳搬去景山东的院子里住,这会儿就他一个人住这边。
要是让刘小庆进去,那就是孤男寡女。
这事儿万一传出去,那问题可就大了,作风问题可是大问题。
尤其马上就83年了。
东风抓的有多紧不必多说。
“怎么了,您不让我进去坐坐?外面这么冷。”刘小庆笑道。
江弦库哧一下披上棉袄,“真不巧,我正好要出门,要不咱一块儿在半道上说说?”
“.”
刘小庆气的想骂人。
不过这会儿她有求于江弦,也只能耐下性子,跟了上去。
“江主编,是这样的,咱们厂里不是要拍《芙蓉镇》么,厂里面呢,就预定了我演胡玉音,我也很喜欢这个角色,一直准备来着,结果现在呢,您把《芙蓉镇》给上影厂了”
刘小庆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哀怨的表情,声音也有点夹,完全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
江弦开口道:“这事儿也怪我,没早点跟陈荒煤同志请示,害的两家都筹备这么久。”
“不怪您,不管您,您的您想给谁就给谁,我就是一下没了这个角色,心里少了什么似得空落落的,有点委屈。”
刘小庆跟着江弦往台阶下走,走还挺近,胳膊和他的胳膊时不时蹭到一起,雪花膏的味儿都飘到江弦鼻子前面,闻的他有点心猿意马。
这是考验干部来了?
江弦往旁边错开一点。
“这事儿好说。”
“到时候我和导演提一提就是了。”
“北影厂的演员又不是只能演北影厂的电影。”
“真的?”
刘小庆激动起来,啪的给江弦鞠个躬,“谢谢江主编,如果有机会加入进《芙蓉镇》的创作,我一定好好演。”
“.”
江弦笑了笑。
“行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刘小庆懵了,“您不是要出门?”
“我现在又不想出了。”江弦拍拍屁股,扭头上楼回家。
留下刘小庆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凌乱。
事到如今,她自然也清楚什么状况。
翻个白眼,有些气恼的咬咬嘴唇:
“这江弦属和尚的?”
“真能憋的住。”